王春娟 梁迎亚
摘 要：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是北京的重要战略部署之一。目前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面临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迈向新台阶、数字经济新基建加速推进、城市发展空间场景加速重塑三大发展机遇，同时面临突破关键“卡脖子”技术难、国际领先企业培育不足、领军人才团队培育供给难、统筹发展和安全双目标实现难等挑战。北京未来应当通过全力集聚创新要素和创新网络、全面扩大数字经济新场景应用、全方位强化创新示范引领作用、加速推进数字化流通要素贯通，加快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
关键词：数字经济；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数字流通
一、引言
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是全球数字经济建设的标杆城市，是数字经济时代全球数字经济和城市创新发展的重要方向。《北京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2021全球数字经济大会上发布的《北京市关于加快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实施方案》，明确了北京市加快发展数字经济的战略规划。2023年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发布《北京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2023）》，全面总结北京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成效。本文剖析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提出对未来加快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展望。
二、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发展机遇
当前，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面临着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迈向新台阶、数字经济新基建加速推进、城市空间场景加速重塑三大发展机遇。
（一）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迈向新台阶
科技创新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建设离不开科技创新的支撑。当前北京市全力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先后编制实施了《“十四五”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战略行动计划》和《北京市“十四五”时期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规划》。2023年科技部等12部委联合发布《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批示精神 加快推动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工作方案》，提出到2025年的明确目标，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一是基本形成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二是成为世界创新策源地、全球创新要素汇聚地；三是在世界主要科学中心建设取得重要成效；四是主要创新高地建设取得明显进展；五是基本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创新生态。此外，在2023中关村论坛平行论坛“全球工程创新论坛”上，中国工程院发布了《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情况评估报告》，指出北京原始创新和科技源头供给能力实现了稳步提升，初步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建设，将进一步推动北京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建设。
（二）数字经济新基建加速推进
数字经济新基建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只有数字经济新基建体系建设完善，北京建设全球数字标杆城市才能加速推进。当前，经济处于不断恢复发展中，对数字新基建的需求有一定幅度的增加，北京通过加快布局数字新基建，助力经济快速发展。同时北京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发展空间十分广阔，数字经济与传统基础设施不断融合发展，高效、智能、便捷的数字化基础设施加快建设，将进一步助推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发展。《关于北京市202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与202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草案的报告》提出，2023年北京市将新建5G基站1万个以上，推动5G实现从基站的全覆盖到应用的全覆盖，系统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主要包括新一代数字集群专网、高可靠低时延车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和边缘计算体系等，并推进6G技术研发。
（三）城市空间场景加速重塑
随着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发展，城市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组织方式将产生颠覆性变化，城市空间作为人类生产生活的基本载体，将呈现出新的布局模式和功能，创造更多新的实体空间和虚拟空间。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科技、人工智能、新能源、新材料、智能交通技术等引领新科技革命不断发展，同时影响城市功能空间的变革，推动城市功能空间扩张，城市空间布局结构也将由单中心朝多中心、网络化方向发展，创造出全新的城市虚拟空间，实现城市各功能空间的无缝对接和整体智能协作。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的融合，将创造效率更高的城市运行体系，催生新的空间形态，如无人工厂、无人商店，无人驾驶等。
三、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面临的挑战
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在迎来发展机遇的同时，还面临突破关键“卡脖子”技术难、国际领先企业培育不足、顶尖人才相对缺乏、统筹发展和安全双目标实现难等系列挑战。
（一）突破关键“卡脖子”技术难
建设全球数字经济城市靠的是数字技术创新，只有数字技术创新突破并实现引领，才能推动北京向全球数字经济城市标杆地位迈进。近年来，北京持续推进国际创新中心建设，大力推动基础科学研究布局优化，加快形成以国家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室、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新型研发机构、高水平高校院所以及科技领军企业为主体的战略科技力量体系，在支撑北京数字经济城市关键技术方面处于国内相对领先水平。但在某些关键领域与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一些涉及数字经济城市布局的关键技术研发能力还相对薄弱，例如，5G高端芯片、高频器件等核心元件实现国产替代还尚需时日，自主可控系统领域市场占有率较低，人工智能产业在基础理论、核心算法以及关键设备等方面重大原创成果较少，等等。
（二）国际领先企业培育相对不足
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的基础是由数字经济产业支撑，而数字经济产业主要由有影响力的企业支撑，所以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企业是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重要抓手之一。当前，北京市已经涌现出诸如百度、京东、字节跳动、小米、美团等一批在国际国内具有影响力的龙头企业，且在ICT领域的独角兽公司数量也遥遥领先。此外，还有一批数字经济领域创新技术企业也在快速成长，加速带动北京市数字经济产业发展，进一步助推了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但是，北京市的数字经济产业目前呈现出一种“有高原无高峰”的现象，即在国际有强大竞争力的企业较少。对标国际，北京具备全球化资源配置，然而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大企业还相对较少。近年来，受疫情、国际因素等多方面冲击和影响，在国外上市的数字经济领域企业在资本市场上表现一般，国内企业欲通过海外上市融资发展面临较大挑战。在此背景下，北京应提早布局，着眼于未来产业发展格局，加大培育创新企业，通过大力挖掘、服务、培育等系列措施，打造一批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龙头企业和产业领先集群，助推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
（三）顶尖人才培育不足和人才结构有待优化
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最重要的是人力培育，人才资源是建设北京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重要基础条件，也是必不可少的关键要素。近年来，北京大力推进人才体系建设，为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注入了强劲动力。但是，随着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持续向纵深推进，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对掌握新技术和新技能的跨学科人才的需求加速增长，同时对全民数字素养也提出了一定要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数字经济城市建设的人才结构与需求不匹配；二是具有多学科背景的复合型人才较少，传统的软硬件编程及工程师人力较多，其专业背景大都集中于计算机科学、 软件工程等领域，能够胜任数字化管理以及数字化营销、数字化城市建设规划等方面的人才供给相对不足；三是当前面向数字经济城市建设的人才培养体系亟须建立和完善，学校教育不能完全适应产业和市场的发展，还需加快建立健全新的社会培养体系。
（四）统筹发展和安全双目标实现难
数字经济发展最根本的要素是数据。近年来，国家层面不断加大对数据管理的统筹推进。数据作为不同于传统三次产业的新要素。当前，数据安全对于个人、企业、机构和城市来说，是一个新的发展命题。在加强城市和个人的隐私保护、维护数据安全方面还存在公权力与私权利的平衡、企业和用户的权责分配、数据公开范围界定等系列难题。在快速推动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的同时，应统筹平衡好安全与发展的关系，构建有利于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的安全防护体系。
四、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展望
未来，北京建设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应当全力集聚创新要素和创新网络、全面扩大数字经济新场景应用、全方位强化创新示范引领作用、加速推进数字化流通要素贯通。
（一）全力集聚创新要素和创新网络
北京打造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要着力形成标杆引领作用，应进一步持续聚集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创新要素和创新网络体系。具体来看，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一是不断优化创新集聚方式，紧密跟踪全球创新集聚的新动向，加快构建开放式、共生式创新集聚体系，通过优势互补协作，完善北京市创新集聚能力，通过建设全球创新中心、新型研发中心、新型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中心等，提升创新集聚能力，加快构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创新要素集聚点。二是要持续丰富创新内涵，数字经济城市建设包括科技创新、经济产业、理念文化等多方面内容，要进一步向跨领域全系统创新转变，打造创新创业有机统一的综合创新体系，推动北京市建设全球创新体系标杆城市。三是要不断完善创新发展模式，加强跨区域创新协同，要与全球领先的科技创新城市协同合作，包括加强与美国硅谷地区及纽约地区、英国伦敦地区、日本东京都地区等协同合作，不断强化自身优势体系，补强自身弱势，建设成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创新强引力区，最终将北京打造成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
（二）全面扩大数字经济新场景应用
建设数字经济新场景是建设数字经济标杆城市的重要抓手和可行实践。近年来，北京已经建设了一大批数字经济新场景示范基地，涉及城市精细化管理、传统产业转型升级、重大建设工程项目及民生服务保障体系等，助力底层技术创新转化，提升了政府管理城市的服务水平，也为北京建设数据经济标杆城市探索了新路径。下一步，北京应进一步加强数字经济城市新场景建设，全面梳理总结已有场景建设的经验和不足，打造推动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的新优势。一方面要推动建设72×4小时全覆盖的城市新应用场景，要积极推动域内高校、科研院所、企事业单位、政府相关部门和部分区县等加强跨界联合，建设兼容多方系统的城市创新应用创建体系。另一方面要不断提升数字经济城市新应用场景的创设能力，进一步提升大众对于新场景应用的参与度和感知度，不断激发社会各界参与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自主形成发现新场景、谋划新场景、布局新场景、推广新场景的正向循环体系，并通过不断总结，定期对全社会更新及发布新场景体系，丰富新场景内容。
（三）全方位强化创新示范引领作用
打造全球数字经济标杆城市要持续强化引领示范作用。近年来，北京已经在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先进技术创新突破、示范项目带动引领以及领先标杆企业培育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形成了一大批新试点新模式。北京要进一步推动标杆项目落地示范，要聚集包括市民、企业、社会组织、驻京部委、龙头央企以及区政府等方面的合力，主要从以下两方面着手推进。一是要推动典型成果先行先试、规划化应用、市场化拓展等，打造一批可复制、持续迭代的创新成果，推动标杆项目形成示范引领作用。各功能区和产业园区要依托自身优势，通过错位布局，形成具有区域特征的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引领示范。加快鼓励域内各项创新要素和新型经营主体积极参与北京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行动，抢占数字经济城市治理话语权。二是要持续总结涌现的各项创新示范引领成果，不断完善相关支持政策，鼓励多元主体为数字经济标杆城市建设建言献策，进一步丰富策略实施路径。
（四）加速推进数字化流通要素贯通
流通体系建设是支撑城市有序发展的主动脉，为城市发展提供各种生产要素，也承担着城市商品价值的实现，故在建设数字经济标杆城市过程中，要全速推进北京市数字流通要素进一步贯通。一是要搭建数字化流通平台。持续完善数字流通网络体系，打造内外互通联动的数字流通平台，加强流通企业信息共建共享，打造全面化、智能化的现代数字流通体系。二是建设产品溯源平台。借助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打造贯穿从产品生产到运输，再到销售全流程跟踪平台，以数字化平台为基本依托，打造可追溯产品数据、明晰的产品责任和可共享的信用数据，推动现代流通体系数字化建设。三是建设数字流通金融平台。产业的发展离不开金融支持，要充分发挥北京数字金融发展优势，推动银行、保险、证券、企业财务公司、PEVC等机构形成数字流通供应链金融平台网络，为数字流通企业开展供应链创新与应用提供金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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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北京市属高等学校优秀青年人才培育计划项目（BPHR202203247）、北京市属高等学校高水平科研创新团队建设支持计划项目（BPHR20220125）、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消费集聚区导向的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发展模式及北京实证研究”（22YJCZH097）研究成果】
（作者分别系清华大学访问学者、北京财贸职业学院商业研究所（国际商贸中心研究基地）副教授，清华大学经管学院创新创业与战略系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