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旦
摘要：新质生产力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前沿技术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推动力。当前，信息技术、生物技术、能源技术、智能智造、航天航空技术和海洋技术等前沿技术加速进步，世界主要经济体积极强化部署，大国竞争日趋激烈。在此背景下，宁波通商控股集团实施人才队伍建设、体制机制创新、资源要素重组、主责主业布局和创新生态优化五大提升行动，围绕前沿技术产业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服务国家战略。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 前沿技术； 前沿技术产业
OpenAI于2022年11月发布聊天机器人模型ChatGPT，2024年2月又推出文生视频大模型Sora，推动了技术突破和产业变革，引发广泛关注和持续热议。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以颠覆性技术和前沿技术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为此，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应充分发挥国资运营的平台优势，紧盯前沿技术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引领产业方向，带动经济发展，服务国家战略。
一、关于新质生产力的几点认识
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上极具前瞻性地指出：“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增强发展新动能。”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我们必须坚定不移推动高质量发展，尽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发展主动权。
（一）新质生产力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
新质生产力是由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它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随着科技创新的提质增速和高端产业的勃兴融合，新质生产力成为推动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
（二）前沿技术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推动力
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是创新，载体是产业，因此，具有显著创新特征和孕育未来产业潜力的前沿技术能够加快生产力的跃迁形成新质生产力。科学技术的每一次突破，都是逐步替代旧生产力体系和构建新质生产力体系的推动力。前沿技术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推动经济增长朝着更加创新、绿色、可持续的方向迈进。如通过应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物联网等先进技术，以及优化管理模式和供应链，能够大幅提升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制造业与信息技术深度整合的智能制造，已经形成全新的产业形态和商业模式，成为连接经济增长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桥梁，推动经济模式从传统的资源密集型向智能化、知识密集型、高附加值模式转变。推广新材料、新能源的使用，降低单位产值能源消耗量，减少废气、废水和固体污染物的排放，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三）前沿技术产业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布局重点
2024年1月，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要求把握全球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趋势，重点推进未来制造、未来信息、未来材料、未来能源、未来空间和未来健康六大方向产业发展。例如，在未来信息领域，《实施意见》提出，要推动下一代移动通信、卫星互联网、量子信息等技术产业化应用，加快量子、光子等计算技术创新突破，加速类脑智能、群体智能、大模型等深度赋能等。各省份也以前沿技术为核心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激发新动能，努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迈上新台阶。如北京提出开辟量子、生命科学、6G等未来产业新赛道；上海培育提升新能源汽车、高端装备、先进材料、民用航空、空间信息等高端产业集群；广东超前布局6G、量子科技、生命科学、人形机器人等未来产业；江苏要开辟未来网络、量子、生命科学、氢能和新型储能、深海深地空天等产业新赛道。
二、当前前沿技术进展与竞争态势
人工智能引领前沿技术加速进步，产业应用一触即发，技术奇点苗头出现。世界进入以科技为核心的战略竞争时代，科技变革与大国博弈相互交织，全球技术权力争夺和秩序构建日趋复杂。
（一）重要前沿技术
1.信息技术。以人工智能技术、半导体技术、量子信息技术、通信技术等为代表的前沿信息技术持续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首先，量子计算、高频通信等技术不断取得新的突破，推进实用化迈入新阶段；生成式人工智能和先进制程半导体技术应用快速落地，加速行业创新。全球知名企业进军3纳米以下制程，挑战物理极限，有望拓展超级计算、人工智能等前沿领域的应用。其次，推动抗量子加密标准采用与推广，以防御量子计算机日趋实用而对密码学和加密系统构成的安全威胁，如英特尔公司计划在2030年推出抗量子安全中央处理器。最后，6G技术竞争拉开序幕，美国、日本、韩国等国抢跑6G技术发展，力争在6G技术上实现弯道超车，夺回全球通信领域的主导权。
2.生物技术。各国加紧开发更有效的病毒检测方法和新疫苗、药物等治疗手段，mRNA疫苗研发和商业化成为疫苗技术发展的重要方向。同时，生物技术与信息技术加速融合，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大数据、信息学等帮助扩大生物技术行业的视野，推动生物技术智能化发展。此外，颠覆性生物技术频现重大突破，干细胞和类器官领域为疾病建模、药物测试提供强大平台，基因编辑技术更精准高效、更安全，脑科学和脑机接口、微生物组学等前沿交叉技术领域均取得新进展。
3.能源技术。全球多国重启煤电项目，加大油气开采，并加强化石能源清洁高效利用技术研发；主要国家增加太阳能、风能、氢能等清洁能源投资力度，加速新技术商业化应用；核电凭借稳定、清洁、高效等特性，在能源危机下供应了更多电能，得到更多国家认可，新技术、新项目涌现；中国、美国、英国加速聚变技术研发，相关技术取得新突破。日本京都聚变工程公司完成聚变电厂设备综合测试设施UNITY的初步设计，UNITY是全球首个将聚变反应堆技术作为一个综合性系统进行测试的设施。美国国家可再生能源实验室开发出太阳能热化学制氢技术，具备比常规电解水制氢更高的效率。英国结合氢燃料锅炉、电空气源热泵和智能控制技术，开发出全球首个智能氢混合供热系统，提供了安全、廉价的供热方案。日本川崎重工业株式会社的全球第一艘液化氢运输船将澳大利亚生产的氢气成功运抵日本，完成全球首次液氢海上运输。
4.智能制造技术。包含数字化、自动化和定制化在内的智能制造关键领域均取得了长足进步。相关技术包括3D打印、机器人和工业物联网也取得了新的技术革新，这些技术使制造业企业能够以更高的精度、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灵活性生产产品。增材制造技术在生物医药、航空航天、建筑等领域的应用得到进一步提高，如俄罗斯国家研究型技术大学研究人员利用3D 打印技术开发出一种名为航空航天工业生产复合材料部件的方法，该方法将成品的强度提高了15%。另外，机器人技术也取得突破，人机交互、多机协同能力大幅增强，日本北海道大学理学院开发出世界首个利用集群策略工作的微型机器人；美国微软混合现实与人工智能实验室和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研究人员开发出一个新框架，将混合现实和机器人技术相结合，增强人机交互，允许用户在查看周围环境的同时远程控制机器人。
5.航空航天技术。低轨星座部署与应用、火箭发射和回收技术、太空站建设及深空探测等取得关键进展。美国太空发射系统重型运载火箭首次成功发射，将重约26.5吨的“猎户座”飞船送入地月转移轨道；SpaceX公司“猎鹰”9号火箭一年完成61次发射，并成功创造“一箭14飞”和“一箭143星”的新发射纪录。2022年6月,全球首次地月空间立方星任务——“地月自主定位系统技术操作和导航实验”（CAPSTONE）航天器搭乘火箭实验室公司（Rocket Lab）的“电子”（Electron）运载火箭发射，探测月球轨道环境，测试载人飞船性能；中国成功发射综合性太阳探测卫星“夸父一号”，将对太阳磁场、太阳耀斑和日冕物质抛射等开展观测。世界主要国家围绕先进空中作战平台、有人/无人协同作战系统及高超声速武器系统等空战科技热点，持续推进新一代先进航空装备与关键技术的开发与试验，探索航空先进工业新技术应用，加快推出新型空战装备以提高作战能力。
6.海洋技术。海洋已成为全球战略竞争的焦点之一，世界主要经济体继续围绕海洋技术展开布局，加大海洋防务装备、极地、深海、高技术船舶等领域的技术研发力度，部分关键装备与技术取得重大进展。美国安杜里尔工业公司研发出一款最大潜深为6000米的无人潜航器，可执行深海探测任务；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研发出适用于无人潜水器的新型气体传感器，可用于探测和跟踪海底甲烷气体资源。德国基尔亥姆霍兹海洋研究中心牵头研发出新型深海燃料电池，可大幅提升深海装备的续航能力。在绿色船舶领域，美国开发出全球首艘采用甲醇制氢发电技术动力的拖船；在智能船舶领域，由日本财团支持的“MEGURI 2040”智能船舶项目完成6个不同船型的实船测试；在特种船舶领域，韩国现代重工交付了双燃料动力超大型液化石油气运输船，日本川崎汽船推出新型浮式液化天然气生产储卸装置设计概念。
（二）前沿技术竞争态势
1.编制产业政策。世界一些主要经济体十分重视编制前沿技术战略或规划，推动相关产业突破和发展，赢取全球竞争主动权。如美国推出《量子互连路线图》《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2023更新版》《国家近地轨道研究与发展战略》《“生物技术和制造目标”时间表》《国家创新路径》等；发布《保障美国的未来：关键技术评估框架》；设立31个区域创新与科技中心；总统科学技术顾问委员会成立生成式人工智能工作组。德国发布《未来研究与创新战略》《量子技术行动计划》《人工智能行动计划》。法国公布“电子2030”计划。英国公布新的《科学技术框架》《无线基础设施战略》，成立科学、创新和技术部；启动“2023国家量子计划”。日本发布《统合创新战略2023》，从战略高度推动尖端技术研发；发布《全球变暖对策推进法》修正案，推进实现2050年去碳化社会目标。韩国发布《国家必备战略技术选定与培育保护战略》，将半导体、显示器、二次电池等技术指定为“十二大国家战略技术”。俄罗斯宣布2022—2031年为俄罗斯“科技十年”，同时确定未来十年俄罗斯科技发展的三大基本任务。
2.提高研发费用。多国提高前沿技术研发资金，争取在前沿技术若干领域取得实质突破。如美国颁布《2022年芯片与科学法案》，投入2800亿美元支持芯片研发和科技创新；德国拟每年投入5000万欧元资助人工智能项目，并将投资7.4亿欧元研发量子技术；英国政府公布有史以来最高的398亿英镑研发预算。欧盟《欧洲芯片法案》计划提供超过450亿欧元公共和私有资金鼓励本土芯片产业发展；启动能源系统数字化行动计划，对欧盟的能源系统进行深度数字化改造。
3.强化竞争态势。美国主导针对我国前沿技术方面的科技封锁日趋强化，建立大量的“小院高墙”。如美国拉拢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地区组建的“芯片四方联盟”（Chip 4），后续或将扩容为“Chip X”，构建排华的芯片供应链。美国通过美欧贸易和技术委员会的协调，开展美欧新兴技术议题合作，制定全球规则，强化与中国科技竞争，构筑双边、小多边排华机制。
三、宁波通商控股集团紧盯前沿技术发展新质生产力
党的十八大以来，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是健全以管资本为主的国有资本管理体制改革的重要举措，旨在优化国有资本布局，提高国有资本运营效率。宁波通商控股集团是宁波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充分发挥资本投资运营平台优势，紧盯前沿技术，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宁波通商控股集团重视研发创新，牵手甬江实验室，建好博士后工作站，组建宁波国有资本研究院，2023年参与1项国家级科研项目、2项省级项目。公司还加强资本运作，在管和参与的母子基金累计达48支，协议管理总规模796亿元，实缴规模230亿元，初步形成“母基金+区域基金+行业基金”体系。布局前沿技术产业，2023年完成吉利制造、极氪汽车、甬矽半导体等11个重大产业项目投资金额79亿元；推进人工智能超算中心建设，推进数据要素资源化应用，加快医学影像AI模型、“白泽晓”医疗模型等数据产品研发。
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新时代新征程上的重大战略使命，成为更好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举措。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应勇扛使命担当，在我国新质生产力发展中作出更大贡献。宁波通商控股集团把企业发展与国家和全省、全市发展大局相结合，围绕宁波打造“全球智造创新之都”目标，以“一四八”发展战略为牵引，以前沿技术产业为核心积极发展新质生产力，力争未来5年新质生产力项目投资累计金额超500亿元，对全市现代产业体系建设发挥关键带动作用。为此，将大力推进“五大提升行动”：
（一）人才队伍建设提升行动。新质生产力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质变为基本内涵。前沿技术都是处在科技前沿的技术，需要具备知识丰富、创新力强、意志坚定等特征的高端人才或人才团队。公司将围绕前沿技术引进信息技术、新能源汽车、新材料、高端制造等方面战略人才、研发人才和应用型人才。创新人才引育方式，实施“人才+项目+资金”招才引智运营模式，完善相关领域专家库、第三方服务公司库，拓宽与国际国内头部机构的合作渠道，延展人才招引触角。
（二）体制机制创新提升行动。新质生产力本质是先进生产力，其发展必然推动生产关系的重大调整。因前沿技术的研发、前沿技术产业的发展都存在不确定性强、知识产权复杂和人力资本密集等特点，所以必须建立相应的体制机制，包括容错纠错、员工持股、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的制度创新。公司在紧盯前沿技术发展新质生产力中，将加快建立以成果、绩效、贡献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实施工资总额管控新模式，从管人员编制向管人效指标转变；探索完善项目跟投、员工持股、超额收益分享等中长期激励机制；规范落实董事会向经理层授权制度，落实经理层经营自主权；构建收入能增能减的激励约束机制，制定具有较强科学性、可操作性的年度和任期目标。
（三）资源要素重组提升行动。推进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深度融合，不断提高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水平。公司将以平台建设为主要抓手，聚焦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生物技术等前沿技术和相关产业配置资金、人才、技术等创新资源要素，提升价值创造能力。深度融入宁波“361”万千亿级产业集群、“打造新能源汽车之城”等重大战略；着力推进人工智能超算中心建设，加快医学影像AI模型、“白泽晓”医疗模型等数据产品研发；着力发展鲲鹏生态产业园、胜遇数字经济产业园，形成“产业园区+科技创新+场景应用+平台载体”全要素创新生态服务体系。
（四）主责主业布局提升行动。前沿技术产业是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关键，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主阵地。公司将围绕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结合自身产业禀赋，通过基金运作方式，紧盯前沿技术重点发展新质生产力，做强做优做大主责主业。重点在以下几个方面展开：在信息技术方面，推进人工智能超算中心后续建设，积极投资高端芯片、类脑计算、量子计算、6G等方面的研发项目和产业项目；在生物技术方面，重点投资生物疫苗、基因编辑技术、脑机接口、创新药等方面研发项目和产业项目；在能源技术方面，除继续对新能源及智能网联汽车产业领域拓展投资外，积极布局氢能产业链，包括充分发挥石化行业优势的制氢、海洋优势的输氢以及氢能汽车、储氢加氢装置等；在智能制造技术方面，充分发挥宁波制造业优势，借助国家推动新一轮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机遇，对设备数字化、自动化和定制化方面研发项目和产业项目积极投资，包括工业自动化软件、人形机器人、数控机床、石墨烯、非晶合金、3D打印等领域；在海洋技术方面，适度投资深海燃料电池、绿色船舶、特种船舶等，为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展现更大担当、贡献更大力量。
（五）创新生态优化提升行动。前沿技术突破，前沿技术产业大规模发展都需要协同作战，甚至需要举国体制。公司将注重信息互通、资源共享、合作共赢，营造良好的创新生态。加强与央企、产业龙头、上市公司、专业投资机构、已投企业等各方面交流合作，建立关于前沿技术进展和前沿技术产业发展趋势的沟通交流平台和信息互通机制。加强与甬江实验室、宁波东方理工大学、数字孪生研究院等重大创新策源平台合作，研发高端芯片、类脑计算、人形机器人、医学AI、海洋技术、新能源汽车等前沿技术，投资相应产业早期项目。持续完善“母基金+区域基金+行业基金”投资体系，打造“甬欣系”产业子基金群，围绕公司聚焦的八大前沿技术产业赛道加大投资力度。深化关于前沿技术类公司的多层次资本合作，包括股权合作、资源合作、项目合作、供应链合作。优化已投前沿技术产业公司混合所有制股权结构，深度转换经营机制，激发公司的市场活力。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蓬勃发展，各前沿技术开辟出新的巨大增长空间，日益成为大国竞争和博弈的焦点。国资国企要紧盯前沿技术进行投资研发、优化布局和资本运营，为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构筑强大新质生产力，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新征程中作出更大贡献。
（作者系宁波通商控股集团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