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数字经济发展历程 及对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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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 晓

摘 要: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推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深刻变革,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本文从注重创新、平台支撑、数据驱动、普惠共享和产权保护等五个角度分析美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经验,并针对我国发展数字经济提出合理化建议。

关键词:数字经济;美国;发展历程;策略研究

当前,数字经济成为世界各国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加快经济社会转型的重要选择。 世界各国正加速新型基础设施布局,以 5G、人工智能、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 为代表的新型信息基础设施逐步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动能。2021年,全球47个国家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达到38.1万亿美元,同比名义增长15.6% ;产业数字化仍然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主引擎,占数字经济比重达84.4% ;美国作为最早布局数字经济的国家,其数字经济规模接近15.3万亿美元。从占比看,德国、英国、美国的数字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居主导地位,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超过60%。从增速看,我国数字经济同比增长9.6%,位居全球第一。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对发展数字经济的重大意义、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和规律、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战略举措作出重要论述,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注入了强大动力。

一、数字经济的内涵和外延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与深度应用,社会经济数字化程度不断提升,特别是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数字经济一词的内涵和外延发生了重要变化。当前广泛认可的数字经济定义源自2016年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通过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即数字经济是指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 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

通常把数字经济分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方面。数字产业化指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包括电子信息制造业、软件和信息服务业、信息通信业等数字相关产业;产业数字化指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传统产业及其产业链上下游全要素的数字化改造,通过与信息技术的深度融合,实现赋值、赋能。从外延看,经济发展离不开社会发展,社会的数字化无疑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土壤,数字政府、数字社会、数字治理体系建设等构成了数字经济发展的环境,同时,数字基 础设施建设以及传统物理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奠定了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

数字经济呈现三个重要特征:一是信息化引领。信息技术深度渗入各个行业,促成其数字化并积累大量数据资源,进而通过网络平台实现共享和汇聚,通过挖掘数据、萃取知识和凝练智慧,又使行业变得更加智能。二是开放化融合。通过数据的开放、共享与流动,促进组织内各部门间、价值链上各企业间甚至跨价值链跨行业的不同组织间开展大规模协作和跨界融合,实现价值链的优化与重组。三是泛在化普惠。无处不在的信息基础设施、按需服务的云模式和各种商贸、金融等服务平台降低了参与经济活动的门槛,使得数字经济出现“人人参与、共建共享”的普惠格局。

二、美国数字经济发展历程

据不完全统计,2021年美国数字经济规模达15.3万亿美元,在全球处于绝对领先地位。从发展历程来看,美国数字经济的高速增长与美国政府的推动和政策规划关系重大。

(一)野蛮增长阶段

自克林顿政府开始,美国政府便将数字经济作为国家重点支持的产业。1993年9月,克林顿政府发布了“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计划”,支持发展数字信息产业,大力推动互联网,为美国后来数字经济的发展打造了坚实的基础 [1]。随后一系列互联网公司在硅谷诞生并且飞速发展,开启了以互联网公司为基础的互联网经济新时代,成为推动美国经济增长的强劲动力。

(二)巩固推进阶段

2000年以来,小布什政府对数字经济的支持力度相比克林顿政府略有减弱,同时受科技股泡沫破灭的影响,数字经济飞速发展的阶段已经过去,转而进入稳步推进阶段。在此期间,美国出台了多项法案,主要针对企业税收和科技研发,进一步稳固了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科技股泡沫破灭后,也诞生了脸书等一批优秀的互联网企业,谷歌等公司也在这一时期实现了快速发展。

(三)快速发展阶段

奥巴马上台之后,又重新确立了数字经济在国家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奥巴马在任内连续颁布《网络空间国际战略》等政策文件,明确了数字经济的政治立场是维持自由的网络贸易环境、鼓励创新研发和保护知识产权,突出技术研发在知识产权保护中的重要地位 [2]。在这一时期,苹果、亚马逊、谷歌和脸书等数字经济类企业发展迅速。2016年全球市值前十的上市公司中,美国数字经济类上市企业就占据 5 家。

(四)重点谋划阶段

2018年之后,美国政府颁布了《政府信息开放和可机读的总统行政命令》《开放政府命令》《开放政府合作伙伴》等文件,明确规定政府机构需要在网站公开发布内部的电子数据集 [3]。同时,高度重视网络安全,提出了“国 际网络空间战略”,将网络与数据视为与国家海陆空及外太空权同等重要的国家级基础设施,将网络的空间安全上升至与军事安全和经济安全同等重要的位置。

三、美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原因分析

(一)官方研究报告指导数字经济快速健康发展

自1998年以来,美国政府就数字经济和数字国家发布了13份重磅报告,深入探讨了数字经济发展的前沿和热点问题。美国商务部是各国政府中数字经济的最早倡导者之一。 1998年至2003年间,除2001年外,美国商务部均发布了年度数字经济报告,这对早期数字经济理念的普及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特别是1998年发布的《浮现中的数字经济》,在我国引起了强烈反响,与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一样,对我国早期从业者起到重要的启蒙作用。2010年,美国商务部提出 “数字国家”(Digital Nation)概念。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内,国家电信和信息管理局(NTIA)联合经济和统计管理局(ESA)连续发布6份 “数字国家”报告,主要围绕基础设施、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等方面进行统计和分析 [4]。随着数字技术与经济社会的深度融合,数字经济的内涵也日益丰富,其规模衡量也成为世界关注的重点。2018年3月,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EA)发布工作文件《数字经济的定义和衡量》,对新时代背景下认识和度量数字经济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如表1所示)。

(二)成立专门指导数字经济发展的机构

在2015年“ 数字经济议程 ” 发布会上,美国商务部部长佩妮·普里茨克(Penny Pritzker) 宣布成立数字经济咨询委员 会(DEBA),旨在“为数字时代的经济增长和机遇提出建议”。2016年3月,商务部部长任命了17名该委员会的成员,成员主要来自协会、科技巨头、科研院校和金融机构,每位成员任期两年。自成立以来,数字经济咨询委员会组织了多场专题研讨活动,就数字经济规模测算、就业、数字平台等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三)建设数字政府推动开放数据

在各国政府中,美国最早开始采用电子政务这一术语。1993年9月,电子政务一词首次出现在政府文件《创造一个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政府:从繁文缛节到结果导向》中。电子政务事业由克林顿政府开创,在布什政府得到进一步发展,随后奥巴马政府将建设重点转向开放政府和开放数据,以更好地服务民众。

开放政府计划。2009年1月,奥巴马在其首个白宫工作日即签署《透明与开放政府备忘 录》。当年5月,数据门户网站 data.gov 正式上线 [5]。此后,美国白宫分别于2011年、2012年、2014年和2016年发布了4份《开放政府计划》。

开放数据。2013年,美国将电子政务的工作重点由开放政府转向开放数据。2013年5月,奥巴马总统签署执行令——《把开放和可机读作为政府信息新的默认状态》,将“默认开放”作为开放数据工作的核心原则。2013年6月,奥巴马总统和其他七国集团(G7)领导人签署了开放数据宪章,提出默认开放数据、注重质量和数量。2014年5月,美国政府发布《美国开放数据行动计划》,提出“应主动承诺开放,并逐步开放数据资源”的原则,要求发布的数据应做到方便公众使用和查找,根据公众反馈不断完善开放的数据,使其更容易被使用和理解。同时,对未发布的数据应开放数据列表,供公众申请开放,由专家机构及相关领域代表确定发布的优先级别。

四、美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主要经验

美国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主要得益于政府的战略规划和政策支持,通过梳理美国数字经济的发展历程,总结出以下经验。

(一)注重创新

创新是引领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美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居全球首位,其“高频创新 + 产品全球化”的发展路径,使得数字经济产业远超其他发达国家。美国的数字科研和数字生态指数均为全球第一,信息技术领域的基础型研究、应用型研究和商业转化型研究均处在全球领先地位。自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商业化以来,全球主要的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几乎都始于美国。数字经济的发展,打破了距离、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也进一步拓展了美国公司的全球化能力。在全球十大互联网科技公司中,美国独占七席 [6]。作为全球最发达的经济体之一,美国的产业发展成熟、基础设施配套完善,数字技术带来全社会有序的、渐进的改良。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的数字经济发展由互联网巨头和传统行业巨头双轮驱 动,传统行业巨头经过几十年持续的信息管理系统投资,积累了很强的数字能力,在消费者洞察等特定领域甚至领先互联网公司,互联网公司则凭借持续的创新能力,在技术商业化领域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市场预判能力,二者在大数据积累和技术创新方面进行有机融合,使得美国的数字经济生态系统实现了提档升级。

(二)平台支撑

平台是数字经济的“新物种”。“云—网— 端”替代“铁—公—机”,成为全新的基础设施,创造了全新的商业环境。上一轮数字化浪潮由企业驱动,通过大规模的信息系统投资,完成了企业的数字化改造,大大提升了企业运营效率与管理半径。平台的出现推动了整个社会的数字化,为个体、小微企业提供可负担的、世界级的数字基础设施,最大程度地释放了个体、小微企业的潜力。整个社会信息成本大幅度下降,公司信用不再和规模直接挂钩,借助平台的帮助,有效提升了个体、小微企业的业务促成率。与此同时,平台的出现也有效地提升了数字经济的标准化程度,有效规范了技术流、资金流、人才流、 物资流和数据流的流通模式,为数字经济的规范化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支持。

(三)数据驱动

数据是数字经济的“新能源”。数据正逐渐取代资本和技术,成为新的关键生产因素。在上一轮信息化浪潮中,业务流程高度数字化,数据在公司内部实现了高效采集与储存。数据作为支持性工具,帮助公司实现全球业务可查、可控、可追溯 [7]。平台的出现,使数据的流动与共享成为可能,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应用,显著提升了数据挖掘的广度、深度和速度。在解决了数据存储和数据共享问题之后,数据挖掘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数据驱动有效地刺激了数据挖掘的需求,能够使存储、共享的数据创造出更大价值,并且不断迭代和引导新产品的开发。在平台支撑的前提下,数据驱动的成功引入,有效地促进了数据的效益性转换,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竭的动力和需求。

(四)普惠共享

普惠共享是数字经济的“新价值”。在科技领域,以云计算为代表的按需服务业务形态,使得个人及各类企业可以用更低的成本轻松获得所需要的计算、存储和网络资源,不再需要购买昂贵的软硬件产品和网络设备。在金融领域,以互联网信用为基础的新型数据信用评分模型,让更多个体享受到适合其各自风险特质的金融信贷服务。在贸易领域,各类贸易主体 都能参与全球贸易并从中获利,贸易秩序也将更加公平公正。科技、金融、贸易领域的飞速发展,使美国数字经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在完成经济发展推动技术升级的前提下,升级后的技术又进一步助推了经济的快速发展。

(五)产权保护

知识产权保护护航数字经济创新。美国《国家网络战略》报告指出:“数字时代下,强大的知识产权保护能够确保经济的持续增长和创新。”美国历来重视知识产权保护,构建了专利法、商标法、版权法、互联网法、软件专利等一整套知识产权保护法律体系,在行政方面也拥有专利商标局、著作权局和商务部等多机构各司其职的知识产权管理体系[8]。美国历年来国际专利申请储量均位于全球前列,足以表明其对知识产权的高度重视。也正因为美国如此重视知识产权保护,明确知识产权保护与反垄断之间的平衡点,才避免了出现因过度的知识产权保护而引起的行业垄断,也避免了因知识产权保护不足而抑制的创新,才诞生了苹果、微软、谷歌等一大批互联网和高科技企业。

五、我国发展数字经济的政策建议

总体来看,借鉴美国数字经济发展经验并结合国内现状,进一步打造数字经济新引擎,激发数字时代新动能,政府部门可重点推进以下几方面工作。

(一)从政策规划层面大力支持数字经济的发展

制定一系列政策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并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政策目标。首先,提出建设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基础设施的相关政策;其次,制定数字信息产业的应用战略;最后,实施数字信息产业的新价值创造战略。通过一系列政策引导数字经济发展,从发展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硬件领域,到构建发展其他产业的数字化基础设施平台,发掘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的新价值、促进实体经济的转型升级并创造新业态 [9]。支持企业投资数字经济基础产业,通过特定信息通信设备即时折旧制度,缩短信息通信设备的法定折旧年限;通过对数字经济基础产业领域的减税政策,激发企业实施数字化的动力。加快推进规制改革,一方面放宽通信领域、网上交易和网上金融服务的有关规制,另一方面加强用户数字信息安全保护,有效促进经济社会数字化及数字经济的发展。

(二)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促进和保障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健康发展

尽快出台相关法律措施,一方面,规范数字经济基础产业,放宽对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的限制,促进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增加数字网络犯罪的法律条款,加强数字信息安全的法律监督,为我国发展数字经济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 [10]。加快数字政府建设,逐步开放数据共享。在制定相关法律法规的同时,加强政府的引导作用,加快传统经济的数字化转型。目前部分地方的数字政府建设已经走在前列,但从全国看,仍有提升空间。此外,一些不涉及国家安全和机密的数据可以逐步开放给民间使用,以加快数字经济建设。

(三)构建完善的管理机制,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有效的监管和检验

首先,在较高政府层级建立战略级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管理机制,成员由中央政府主要领导担任,统筹各部门与数字经济相关方面协同工作,提高政策效力和执行力。其次,建立及时有效的数字经济基础产业政策检验机制,在制定各项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发展政策后,对政策中的必要措施进行细化分类,制定各分类措施的具体目标,并制定完成计划表,建立 PDCA循环检验机制,通过计划、实施、验查和行动四步完成监管。再次,数字经济基础产业措施和年度目标需接受数字经济战略评估专家委员会的评估和检验,不仅要从产出方面考虑是否达成目标,还需要评价措施产生的具体成效,充分考虑措施带给社会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

(四)从供给侧和需求侧两方面着手,实现数字经济的可持续增长

在供给侧方面,一是既重视发展数字经济基础产业,也重视数字经济基础产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一方面加大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的投资,并将投资重点集中于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方向;另一方面,加大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在经济社会中的应用,提高数字业务和数字应用在经济体中的渗透率和覆盖率。通过上述手段促进企业生产率的提高,为技术创新创造有利条件。二是促进数字经济相关产业的劳工参与度,提高该产业的劳工素养与水平。在需求侧方面,一是要创新数字经济相关产业的产品、服务和商业模式,鼓励数字经济基础产业的相关消费,实现产品及服务的创新,并通过新产品及服务来创造新的需求;二是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相关产业的产品及服务的出口和海外投资,刺激数字经济相关产业在入境需求方面的应用,以进一步催生本国数字产品和服务的全球需求。

(五)构建产学研合作模式,将科研成果转化为数字经济生产力

产学研合作模式可以从两个层面展开:一 方面,注重数字经济领域的研发投资,提高对数字经济相关产业的预算拨款比例。同时,积极促进政府与学术界、产业界的合作交流,通过一部分大学实验室、科研院所及其他研究机构的企业化运作,有效促进数字技术创新生产要素的结合,并将科技成果及时转化成数字经济生产力。另一方面,成立产业结构委员会及数字经济委员会,其成员不仅包括官产学研四个领域的专业人员,还应包括与数字经济相关的企业管理者、消费者等。

参考文献

[1] 数字经济时代的生态系统战略:一个ECO框架[J]. 马浩,侯宏,刘昶. 清华管理评论 . 2021(03) [2]

数字经济是未来发展关键 [J]. 祁怀锦 . 国企管理 . 2020(24)

[3] 我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研究 [J]. 徐鹏远 , 苑博 , 冯晓琳 . 财经界 . 2019(12)

[4] 中国区域和城市数字经济竞争力评价及发展路径 [J]. 郑安琪 , 汪明珠 , 姜颖 . 新经济导刊 . 2021(01)

[5] 科技驱动视角下数字经济创新的动力机制、运行路径与发展对策 [J]. 李彦臻 , 任晓刚 . 贵州社会科学 . 2020(12)

[6] 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J]. 曹勇 , 黄月月 . 中国外资 . 2021(03)

[7] 数字经济创新探究:一个综合视角 [J]. 张森 , 温军 , 刘红 . 经济学家 . 2020(02)

[8] 数字经济发展的评估指标体系研究—— 基于投入产出视角 [J]. 万晓榆 , 罗焱卿 , 袁野 . 重庆邮电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2019(06)

[9] 数字经济新特征与数字经济新动能的 形成机制 [J]. 李晓华 . 改革 . 2019(11)

[10] 数字经济的本质及其发展逻辑 [J]. 张 鹏 . 经济学家 . 2019(02)

(作者单位: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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